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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见斋藤悠仁穿着扶桑国家队的衣服,脖子上挂着牌子,双手插着兜,无视周围的一切,本来都走过去了,偏偏又退了回来,下巴冲着霍教练打着招呼:“霍,好久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这么多年,霍冰对斋藤悠仁的恨早就沉淀下来了,淡淡一笑:“好久不见,斋藤。”

    斋藤勾起嘴角,但依然尽显傲慢之态:“霍,我听说华夏有个词叫做薪火相传,我没想到贵国连这样比赛时以伤病来博取同情的传统也会薪火相传,”斋藤瞥了一眼齐泽,继续笑着说:“不过您还是提醒他,可千万别再吃什么药了,万一里面有兴奋剂怎么办?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斋藤笑得张狂。

    霍冰的手微微攥拳,可脸上的表情淡然却又让人不敢忽视,他笑着说:“谢谢,您可能不知道中国还有个词叫作‘吃一堑,长一智’,既然已经见过了卑劣的手法,就不会再让它发生。”

    斋藤冷哼了一声,趾高气昂地说:“那我就预祝你们比赛顺利了,毕竟我已经很久没在冬奥会的领奖台上听到过华夏的国歌了。”

    齐泽站起来,笑着说:“放心,斋藤先生,我会让华夏的国歌成为您的噩梦,让它永远在您的耳畔余音绕梁。”

    斋藤的脸色不太好看:“好,那我期待着。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他身后的北原苍介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泽一眼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那一双丹凤眼里虽然依旧是无视世间万物的态度,却流露出了些许的担忧。

    等斋藤他们走了以后,齐泽拍了拍霍冰的肩膀:“行了,霍妈你别生气,我收拾他徒弟。”说完往斋藤他们离开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霍冰以为这个节骨眼上齐泽真要跟他们打架,赶忙把人拉住:“干嘛去啊,我告诉你啊齐泽,别给我找事儿,你殴打运动员是要被勒令退赛的。”自从霍冰知道齐泽从前还是个校霸这事以后,生怕他又跟人打起来。

    齐泽哭笑不得:“我就去趟卫生间。”

    霍冰舒了口气,摆摆手:“行吧行吧,快去快回。”

    张德清看着齐泽的身影,默默地拿出泡着枸杞菊花茶的保温杯递霍冰:“要比我也给你扎两针?你也太紧张了。”

    霍冰瞪他:“去你的。”然后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,清甜入口,唇齿留香。

    齐泽到洗手台洗手的时候刚好碰到北原进来,甭管上一代有多大的仇恨,体育竞技这个东西,总体来说还是要光明正大着来,他和北原虽然是竞争对手,但也多少带着点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意味。他冲着北原点了一下头,算是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可谁知北原却先开口了:“齐,你的伤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齐泽顿了一下,手离开了水龙头,水流声渐渐消失了,他笑着说:“不劳您操心。”

    北原也知道他们代表的是不同的国家,在比赛前过问其他国家队员伤情本就有嫌疑,他解释着:“您别误会,我是真心希望您也可以一同拿到进入冬奥会的通行证,毕竟,能遇到向您这样的对手我很开心。当然了,这次比赛我不会因为您的伤而隐藏实力的,毕竟这也是对您最大的尊重。”

    北原虽然是斋藤的学生,可他跟斋藤的性格完全不同。北原苍介从小沉迷花滑运动,是扶桑国内排名第一的选手,他和齐泽一样都是天才,他们是彼此的劲敌。他不屑用卑劣的手段,只求一个真正与他匹敌的对手,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,他不希望齐泽受伤。

    齐泽笑,对北原说了一声“谢谢。”这声谢谢是真心的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文中涉及到的运动员没有原型啦,都是脑洞里来的,大家不要代入不要代入不要代入

    第37章 第二十章

    齐泽是拄着双拐上的领奖台,虽然脖子上挂的是银牌,可还是舒了一口气——冬奥会的资格算是拿到手了。

    领奖台上奏响地是扶桑的国歌,国歌声毕,按照惯例是运动员合影,北原友好的为齐泽腾地方,扶了他一把,那张平日里不爱笑的脸上稍微放松了些,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一些笑容,衬的那一双丹凤眼柔和了些。他说:“齐,恭喜你。”

    齐泽点头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北原继续说着:“希望您能把伤养好,等到了冬奥会的时候,我们来一场公平的角逐。”

    齐泽笑:“好,倒时候我会付出全力,您不会再在这个台子上听到扶桑的国歌了。”

    北原也笑:“那我拭目以待。”

    手术做了五个小时,不过很成功,尤希文见着面带笑容出来的贺阳松了一口气,可还没等尤老师被推出来,贺阳就被同事给叫走了。

    王念是和贺阳同期来医院实习的同学,虽然不是一个导师,但因为两个人大学室住在一个屋里过,关系要比跟其他人近些。贺阳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焦急的等着。

    “贺阳!贺阳!”王念一看贺阳出来了,急着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贺阳问。

    王念看了一眼尤希文,碍于有病人家属在,他不好说什么,只拉着贺阳的手腕说道:“你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贺阳看得出来是大事,一边跟着王念快步走着,一边回头对尤希文说道:“放心,很成功。”

    尤希文笑着对他摆了摆手:“好~快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医生的走路速度都是极快的,两个人一边往办公室走,王念一边说着:“之前你让我注意的那个12床患者,他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贺阳微微皱眉:“怎么了?”那个病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,出车祸至脑部外伤,那台手术算是贺阳参与的第一台手术,因为一直伴有低烧,贺阳写病历的时候格外注意了些。

    “本来恢复的挺好,可是该到撤呼吸机的时候撤不下来,一撤下来血氧立刻就下来了,并且持续低烧不退,伴有咳嗽。”

    贺阳问:“基础病?药物过,过敏?”

    王念愁眉苦脸,和贺阳一起进了办公室:“都查了,就是查不出来,而且12床患者本身就是从ICU转出来的,眼看着快治好了,现在又要转入ICU,家属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患者家里条件不好,儿子又到了找媳妇的年纪,家里就不愿意治了。”王念越说越难过,刚实习的大夫还没经历过生死,看不透这些。

    贺阳耳朵里听着,脑袋里飞快地想着:“呼吸……呼吸……是不是,肺?”

    屋里还有几个大夫,都是入职入了几年的,他们闲聊着天:“唉,这种事儿咱们能有什么办法,清官都难断家务事,咱们做医生的,只能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

    王念不服气:“可明明可以去救的人,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了生命,这不就成了草菅人命吗?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大夫不以为意:“你一小孩儿懂什么,咱们是做医生的,又不是做慈善的,吃着这碗饭,不给钱,谁干活啊?”

    贺阳没有理他们,对王念说:“我去跟教授申请,给十二床病人做肺部CT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教授还有一场手术,已经在准备了。”王念提醒他。

    一屋子的人看着这俩认真地实习生不免有些脸红,拈酸吃醋道:“算了算了,人家俩可是咱们科最牛的俩教授的徒弟,就是觉悟高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,三十岁左右,穿着西装革履,看起来像个精英。男人的嗓音很有磁性:“跟我申请也行。”

    贺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欢喜,转身叫人:“师哥?!”

    眼前这个男人是贺阳的亲师哥,杨教授眼界高,虽然教过不少学生,可手把手带出来的,这一辈子只有俩人,一个是贺阳,另一个就是这个人,郎哲君。

    郎哲君在首医大是神一样的存在,不对人长得帅,还天资聪颖,无论是多么难的东西几乎看一遍就会了,研究生毕业以后直接跟着导师进了医院,又成了医院里的焦点,杨教授看他非池中之物,工作没两年又推荐他到国外进修读博。说起来贺阳能有幸被杨教授选为学生,还要谢谢这个因缘巧合之下慧眼识珠的师哥。

    贺阳的眼睛亮了:“师哥,你怎么,回来了?”他很崇拜这个师哥,毕竟在外人眼里,杨教授看上的两个学生一个是因为天才与天才的惺惺相惜,另一个是因为身残志坚打动教授。

    郎哲君点头:“我提前毕业了。”这种事在他郎哲君身上还真的会发生。他双手捏了捏贺阳的肩,左右端详着:“这么久不见,怎么又瘦了?”贺阳是真的冤枉,本来好不容易被齐泽养的有点肉,结果又被他躺在医院里那么一吓,给吓回去了。

    但贺阳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那个病人的事:“师哥,你真,能做主?”

    郎哲君笑了,拿出自己的工作牌给贺阳看:“你看看是不是能?”

    可以看着牌子上的字惊呆了:“副,主任?!”

    “还,真能。”贺阳嘴甜:“师兄,实至,名归。”

    屋里其他的大夫面面相觑:这杨主任真有心把自己的位置留给自己学生。虽然都觉得偏心眼,可没一个人敢说,毕竟郎哲君真的有这个能力。谁都不愿自找没趣,纷纷作鸟兽散,有的去查病房,有的去写病历,总之都离开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郎哲君扬起嘴角:“阳阳,你刚才说得是什么事?”

    贺阳自知说不清楚,生怕耽误了时间,对王念说:“王念,你跟,师哥说。”

    王念勤快:“好的好的!”

    郎哲君微微皱了一下眉,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“十二床病危了!”小护士跑来喊到。

    郎哲君皱眉,脱掉西装外套,披上白大褂:“走,边走边说。”

    监护仪上的数字持续下降,即将划成一条平稳的直线,郎哲君喊道:“快!肾上腺素5毫克,静脉注射!准备除颤!”他的语速很快,清冷的声音让人冷静又有条不紊。

    护士们还来不及多问,迅速把仪器推过来:“200焦耳充电!”

    “200焦耳充电完毕!”

    “准备除颤,clear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监护仪里那一声刺耳的声音依旧划成直线,刺痛人们的耳膜。郎哲君的额头上冒着细汗,气息有些不匀,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,说出来了作为医生最不想说得那句话:“死亡时间,十八点二十七分。”

    人这一辈子逃不过生老病死这四个字,医生最常见到的就是这四个字,甚至后两个字要远远大于前两个,这是即使是刚到医院的实习医生也明白的道理。贺阳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,可是很平静,出奇的平静。

    郎哲君看了一眼贺阳,他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感受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阳阳,你先去休息,这里交给我处理。”

    贺阳看着郎哲君: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郎哲君轻轻点了一下头:“放心。”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:“喂,王院长,我是身外的郎哲君,我们杨主任在手术,这件事我得向您申请……”郎哲君总能把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,让人安心。

    王念的眼框红着,跑来问贺阳:“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贺阳扯了一下嘴角,像是在安慰王念,也像是在安慰自己:“走吧,这里有,师哥。”

    等到了办公室门口,贺阳对王念说:“你先,进去吧,我想,去,趟卫生,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