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小欺大_分节阅读_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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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里反应淡淡的,只是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吃完早饭,顾晋需要提前去公司处理一些事物,好声好气着希望林里陪同他一起去。顾景宜看着向来强势的父亲变得这般畏首畏尾,简直哭笑不得,当初犯的错,只能自己慢慢去还了。

    顾晋他们走后,顾景宜收拾了桌上的盘子,见温禾一直坐在凳子上,走过来扶着对方的肩膀,让他靠在了自己腰上。

    他揉揉温禾的头:“别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晋很幸福,我从来没看他流露出那种表情过,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顾景宜帮他擦掉眼泪。

    他睁着湿润的眼睛,微长的眼睫轻轻打颤。“阿晋给了我很多儿时美好的憧憬,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。”

    温禾将手挡在了前额,像是酝酿过了很久才说道,“小时候我爷爷一直讨厌我,因为我和妈妈长得像。爸爸忤逆了他,没有和其他家族的千金联姻,而是娶了普通工人出生的妈妈,他始终认为妈妈配不上他们家,我上面还有两个叔叔,他们也都不喜欢我。我知道我笨,很多东西都学不会,所以在家里我都尽量不出声,减少自己的存在感,可爷爷还是嫌弃我,说我太女气又没用,还叫我小娘们儿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顾景宜笑了,“小娘们这名字的确适合你。”  原来温禾不是孤儿,还有家人在么?

    温禾抗议了一下,继续说:“我伤心地跑了出去,然后撞到了阿晋。阿晋抱我起来,他的怀抱好温暖啊,虽然他只抱过我一次,却让我再也无法忘怀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你就义无反顾地坠入爱河了?”顾景宜问道,他有些嫉妒,一个拥抱能换对方近十年痴恋,如果他再年长几岁,说不定抱起温禾的就是自己了。温禾小时候肯定也和现在一样可爱,不……这个家伙哪里可爱了,一定是又呆又爱哭鼻子的小鬼头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还小啊,哪里懂这些,是阿晋接走我之后,我才慢慢喜欢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后来又是怎么被我父亲接走的呢?”顾景宜继续问。

    “爷爷限制了爸爸手里的权力,转移给了叔叔们,爸爸干脆搬出来单干了,那时候他刚结识阿晋没多久,阿晋帮了他大忙,爸爸的工厂也顺利开了起来。”温禾顿了顿,“后来妈妈得了癌症,爸爸每天都很辛苦去跑业务,还要照顾我和妈妈,我们一家三口虽然挤在一间很小的出租屋里,可是每一天都很幸福。后来……后来妈妈还是去世了……”

    顾景宜摸着温禾的头,他的头发很细,指尖的触感柔软而温和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几年前那场金融风暴吗?爸爸的工厂也受到了波及,资金周转不灵,面临倒闭。几天后工厂意外失火,东西全都烧没了,最后调查出来是爸爸喝醉了酒,导致了火灾……”温禾拿开了手臂,看着正前方,“别人都说是我爸爸还不上债,故意在工厂里纵火自焚的,但我不相信,爸爸是个永不服输的人,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”顾景宜点头,“叔叔敢和你爷爷抗争,自己白手起家,是个很勇敢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没人愿意管我,阿晋站了出来,将我接回了家。 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原来温禾是自由恋爱的爱情结晶,顾景宜想到。父亲会把温禾带回家,也是因为温禾的爸爸做了父亲不敢做的事。起初他以为父亲什么都不去管温禾,是不在乎温禾的表现,可他错了,父亲只是以最大限度保证温禾的自由,让他不受任何约束。“对不起,我以前误会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误会什么?”

    顾景宜说不出口,误会可多了,误会他是父亲的情人,是散养的宠物,是故意装傻的妖艳贱货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温禾。”顾景宜又道了一次歉,然后傻笑了一会。幸好,幸好他没有对温禾做出太出格的事,他竟然还幻想着把对方囚禁起来。这样的人应该被温柔对待,而不是遍体鳞伤。

    爱情这场战争,谁先爱上谁就输了,所以他和温禾一样,都是输家。不过如果自己输的对象是温禾的话,他愿意输得更惨一点,最好把底裤都输给对方。

    温禾扯了下顾景宜的衣角:“你……你不会嫌弃我吧?”

    顾景宜收回思绪:“怎么会,我也可以像父亲那样抱着你,不,可以抱得比他更舒服,”说完将温禾从凳子上拉起来,紧紧搂住了他。一时间两人的胸口紧贴在一起,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,传达彼此的温度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听我发牢骚,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后,感觉真是一身轻松啊。”温禾回抱住顾景宜。

    他又拉起温禾的手摸到自己胸前:“这没什么,给你我一点信心,我们一定要互帮互助,一起走出困境。你摸摸这些胸肌练得怎么样,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?”

    温禾乖乖靠在顾景宜颈窝,手指不停戳他胸口,还挺有弹性的。戳了一会儿又被顾景宜突然抓住,抬头问道:“干嘛不让我戳了?刚才还在推销你的胸肌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戳到我乳头了。”

    22

    自从两人敞开心扉把话说开后,关系好了许多,但对于顾景宜提出做炮友的建议,温禾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,顾景宜这边继续穷追猛打,一得空就电话骚扰温禾,午休间,堵车时,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。

    顾景宜已经能够很娴熟地拨出那个号码。“在干嘛?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传来温禾迷迷糊糊的声音:“……还在睡觉,被你吵醒了。”

    顾景宜例行盘问:“晚上做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“没做什么呢,”温禾打了个哈欠,“昨天有点着凉,早上醒来时昏昏沉沉的,一直睡到现在。”

    “吃药了吗?有没有发烧?”顾景宜追问,“待会我叫秘书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过来了,已经没事啦,我正准备起床呢。”

    “真不用?”

    “真的,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得。”温禾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我这么关心你,你还嫌弃我,”顾景宜委屈。

    “不是,”温禾忙解释,“我没有嫌弃你……好啦,我以后也会试着多关心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病了,你快来关心关心我。”

    温禾:“啊?你生什么病了?”

    “硬不起来的毛病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景宜忍笑:“怎么不说话了?刚刚还说要关心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去看过医生吗?”

    “嗯,医生说我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,是心理因素,最后诊断为某种性冷淡的疾病,只有对特定的人才能硬起来,”顾景宜故作悲痛道,“可能是我父母从小离婚的关系,我原本在这事上已经不抱希望了。可是那一晚,我却对你非常有感觉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本身就没法勉强,我也不可能去外面找人一个个来试。我父母就是因为父亲的性向才离婚,这些年公司也因为父亲的花边新闻而饱受诟病,最近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,我不能因为自己再让顾氏陷入舆论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更该帮我这个忙啊,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让我能够正常硬起来的人,我跟医生说了那一晚的事情后,他也建议我找那个人多多尝试几次,说不定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。”说话间,顾景宜一度哽咽,还是断断续续把话说完了,温禾并没有看到他憋到扭曲的笑颜。

    温禾恍然大悟:“难怪你一直怪怪的,原来有这种难言之隐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的,怪我之前没跟你说清楚,我只是希望你能做我的练习对象。”

    “练习……对象?”

    “就是,练习……性交的对象,医生建议我多多练习嘛,”话一出口,顾景宜也为自己的厚颜无耻而脸红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温禾脸红得更厉害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同意的话,我父亲说不定以后都抱不上孙子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一定要这样才能治病么?我一直把你当弟弟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追求我父亲的时候,把他当爹么?不吧,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也没办过收养手续,名义上都没任何关系,一切都合法合理。”顾景宜理直气壮道,“而且这个交易对你我来说是互惠互利的,你能够治疗情伤,我能够治好隐疾,对你来说也是功劳一件,顾家终于有后了,父亲知道后一定也会很感激你,做不成父亲最爱的人,还可以做他最感激的人,你的人生无憾了。”

    温禾听得一愣一愣的,完全被顾景宜绕了进去。

    顾景宜趁热打铁:“这是一个完美的交易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,像我一般符合你心意的人,打着聚光灯都找不着,你不想试试么?”

    温禾莫名觉得这些话耳熟,好像是自己广告里的台词。

    “温禾,心动不如行动?”

    “顾景宜,你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逗你了,下班后我再过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聊了,温禾把手机放回裤兜里,然而他说的话,好像还挺有道理的。

    顾景宜挖空了心思想让自己开心点,其实他都是知道的,他也希望能够接受顾景宜,两人的关系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,煎熬又甜蜜。

    23

    顾氏的员工都知道自家老板最近遇到真爱,还在国外闪婚,整个公司的员工也跟着沾了光,不是加薪就是升职。

    而太子爷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错。

    面对顾景宜亲密的举止,温禾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抵触了,当然这中间也有顾景宜多番死缠烂打的缘故,或者说自己需要治病了,把人拐骗到家里亲亲抱抱。在潜移默化中,温禾对顾景宜的态度一天天软化,半推半就被顾景宜压了几次,但两个人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。顾景宜明白温禾心里始终还有疙瘩,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太急,却又忍不住想和温禾再近一些,再靠近一些,直到温禾再也甩不掉自己。

    转眼到了平安夜,顾晋和林里订了下午的班机打算飞到国外度假,家中只剩顾景宜一人,他想到温禾也是一个人,便给对方打了电话,得知温禾还在一家幼儿园里做义工,处理完公务亲自开车过去接他。

    顾景宜到了那儿,发现那是间残障儿童的幼儿园,之前经纪人将温禾可以接的几个通告先发给顾景宜过目,顾景宜一眼就选中了卡通扮装的义演。原来是需要温禾打扮成一棵笨重的圣诞树,到幼儿园里给残障儿童们表演节目,并派发礼物。

    顾景宜站在窗外抱肩看着温禾给孩子们表演节目,就算对方此刻扮成了一棵只能露出脸的树,也被他瞧出了几分美色来,他的心尖儿可真好看啊。温禾察觉他的视线,朝他挥了挥手,正要跑过来时脚下一滑,摔了个四脚朝天,顾景宜笑出了声,忙走上前把人扶起来,问道:“什么时候结束?”

    “很快好了,”温禾笑了笑,看得出他今天玩得很开心,顾景宜擦了擦他额头的汗,顺手把他头顶那个弯掉的许愿星摆正了。

    温禾大学毕业之后一直留在那家娱乐公司里,目前也算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了,顾景宜很满意这样的状态,不需要太忙,也不需要太红,让温禾有点事做就行,反正自己会养着他。

    回家之后,顾景宜把事先腌制好的牛排下锅煎至七分熟,又开了瓶红酒。为了能和温禾有独处时间,还让家里的保姆提前休息,自从林里搬来后,他跟着学了几手,顾景宜的手下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才二十出头的上司,此刻却贤惠地围着围裙,喜滋滋地准备两个人的烛光晚餐。

    煎好牛排,倒上红酒,点了蜡烛,顾景宜叫了声温禾,见对方红着脸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