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毫无剧情从头到脚谈恋爱的齁甜文_分节阅读_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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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垂着双眼睛,东西舔的啧啧作响,倒像在吃些什么好东西一般。

    花想容可算是连脑子都被他吸了去,一只手抚在他后脑上,嘴里轻吟着说些荒唐话。好一会儿,脑子骤然一紧,却是直接泄在了他冤家的嘴里了。

    他把软了的东西急急忙忙抽出来,他冤家赤红着一张脸,湿润润着一张嘴,低头大咳了起来,定是被他猝不及防泄了身给呛到了,嘴角都沾了些他的精水。

    花想容把人搂了过来,轻抚着他的胸膛,叹着:“我的好冤家,你可真真是那山间成精了专来对付我的妖精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给云御擦了擦嘴角,伸手捧着他脸看,怎么看怎么觉着欢喜。

    云御伸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,然后望着他的方向,轻声问道:“你还给我绾发么?”

    花想容低头轻了轻他眼睛,便搂着他下了床,把他放在梳妆镜前,一下又一下摸着他雪白的头发。

    他低头亲了亲云御头顶,轻声道:“以后我日日起来便给你绾发。”他伸手拿了梳子,摸着云御头发缓慢地梳了下来,嘴里轻声道,“一梳到底。”

    云御坐在小椅上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一双手在自己头上温柔地滑过,他轻应了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抬起梳子又梳了下来:“二梳举案齐眉。”

    云御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抬手:“三梳……”他顿了顿,然后道,“无病无忧。”

    云御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抬手,轻笑:“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。”

    云御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取了之前他偷偷从云御头上拆下的碧玉簪子,给他把头发绾上,插上簪子,他收回了手,看着镜中的人。

    云御静坐了会儿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,看着前方一片黑暗,轻声说:“花想容,我再也不阻你报仇了。”他小声说,“我只求你能给我留个尸。”他说,“至少能让我同你睡在一张棺中。”

    第十四章

    花想容沉默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他料想他的好冤家可能是不会信自己说的话了。

    谁叫他花想容从出生以今也就靠着报血海深仇而活着了。

    要他放下背了二十几年的包袱,之前云御做过,然后两人大打一架,分开了近两年的时光。

    第二次云御做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花想容觉得自己好似看见自己站在断崖前。

    面前是苦苦追着自己的道貌岸然的君子们,身后便是万丈深渊。

    看见他云御站在中间,四顾茫然,看见他捧着自己赠予他的簪子,惊慌失措地喊着:“此物在我手中,你们若要,便来同我要。”

    看见他茫茫然然满脸凄怆地跪在自己师父面前声声哀求:“师父,你应过我的,这东西我给你,我求你护着他,护着他,好是不好?”

    看见自己满身狼藉地站在崖边,姿态掐着勉强应该还能称得上一个风流倜傥,看见自己同那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的人轻笑着道:“呆子,你求你师父不要我死还不若来求一求我呢。”

    看见他的呆子跪在地上转头看向自己,一脸哀戚绝望:“花想容,我求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要予我百年,为何不算数,为何你说话从来都不算数的!!”

    他跪在那里的那副样子,好似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天大地大的,却哪里都寻不出一条生路来。

    看见自己轻声笑道:“呆子,你便这样把我赠予你的东西给了旁人么。”自己这么说着,“我送予你一颗真心,你便如此践踏么?”

    看见云御从地上站起来了,带着一张赴死的表情朝自己这边走来,被自己笑吟吟地拦住了:“你别过来。”

    看见自己扭身就往万丈悬崖下跳。

    崖上的风很是喧嚣。

    你看看你看看呐,这个世间哪里有个什么江湖,哪里有些什么快意恩仇的故事来。

    分明只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,十几岁的时候只出了趟家门。

    再回首却发现万事都已阑珊。

    花想容活了一世,自恃从未对不起任何人,临跳崖的时候在愈来愈重的风声中想着偏偏负一人良多。

    若有来生。

    若有来生。

    若有来生啊,希望他的好冤家,再也别遇见他了罢。

    可既自己没死成,他得好好好宠着、好好爱着、好好怜惜着他的好冤家。

    他不信便不信罢,容自己百年之后同他躺在一张棺里,万事都盖棺定论了,下了地府,若是能再见他一见,便可同他讨得些欢喜:“呆子,你看,我这次可未骗你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牵着他手去了谷内饭厅,一桌子六七个人干坐着等他们入座。

    花想容给云御铺了些软垫,引着他坐下了,自己才坐下,对着这群识了二十余年的人笑道:“可是饿了?那便开动罢。”

    贺长生龇了龇,刚想骂上个两句,就见花想容眼睛溜了她一圈,她便把话囫囵吞了下去。

    云御静坐在位置上,小声道:“抱歉,让各位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抬箸喂了他一块枣泥糕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先在这随便吃些填些肚子,我喊人单独做了吃食送去屋里了,一会儿再回去吃,好是不好?”

    云御嚼着嘴里的糕点,十分乖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花想容看着他咽下嘴里东西,便又夹了小块野兔肉喂了他,在他耳边小声调笑道:“就今日来饭厅吃过就好了,给这群我识了近三十年的人看看我花某寻到了的是个怎样的宝贝。”

    云御鼓着嘴巴,一双眼睛眨了眨,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看的花想容心里怪痒的,听见席间有人咳了一声,回身来望去。

    贺长生大大咧咧地咬着鸭肉,哼哼了两声:“吃完饭我来给云大侠看看,准备些专门调理身子的餐食。”

    云御扭头朝声源处方向望去,轻声道:“谢过贺堂主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拍了拍他又夹了块剃了刺的鱼肉放进他嘴里,眼睛却看着贺长生的方向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贺长生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
    云御抿着嘴轻声道:“你自己吃罢,不用管我了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嘴边连声应道,抬筷子的手却是不停,慢条斯理地喂了人一嘴巴。

    最后被云御推了手,轻声道:“吃不下了。”

    他才停了筷子。

    自己随便吃了点,便领了人准备离席了,他冲席上的人说了几句,拉着云御的时候准备回房。

    刚把人从椅子上引出来云御却停住了,他停了好一会儿,侧了侧头似乎想了想,然后转向饭桌的方向,轻声道:“你们愿意同我一桌吃饭我觉得很是欢喜。”他眨了眨眼睛,小声道,“谢谢。”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,加速说道,“我吃好了,你们慢吃。”

    他转回身,拉着花想容的手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期间差点被东西绊倒,花想容不动声色地侧到他身旁替他挡了挡。

    走出饭厅的时候,花想容一手搭在他后腰上,回过头来朝桌前围着的一大家子人眨眼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笑容分明是在同人炫耀般——我这呆子是不是可爱坏了?

    他收回目光领着人出去后贺长生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边笑边叹着:“两个傻子似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傻子在众人的目送下出了门,相携着行至长廊拐角。

    花想容在拐角处轻声问:“可是吃饱了?”

    云御眨巴着眼睛,小声地问:“你不是说屋里备了单独的吃食么?”

    花想容没忍住笑出声了,他伸手勾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,领着他往房内走,嘴里调笑着:“没料到我养了个这么能吃的夫人,刚刚说饱了还没一盏茶的功夫现今又饿上了。”

    云御眨了眨眼睛,小声说:“那里人多。”他抿了抿唇,嘴角微微翘起,轻声说道,“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花想容没忍住笑了起来,拉着云御站在了长廊上。

    有微风卷过,恰是饭点,前后无人,花想容低头在他眼皮上落下了轻盈的一个吻。

    笑声伴着微风吹进了耳朵里。

    像绒毛般钻进去了般,让人从耳内一层层痒了出来。

    花想容说:“我的好冤家,你可真真是太惹人疼了。”